序
　　时值２０１６年秋季，距离怀王退位已有整整２５０年。
　　高大的罗曼式建筑群四周呈现出一片明黄艳红，树木随着午后的微风轻舞摇
曳。平整的青石小道偶尔有三两学员教师路过，飘零的落叶划过青春学子的眉梢，
让这个美丽的校园更显惬意。
　　这里是新罗马联合中始地区的北都【蓟】的郊区，旧称这里为【渔阳】，而
这片教学区只是庞大的教会学校圣利玛窦学园的冰山一角。
　　什么，我是谁？
　　我就是那在宽阔的阶梯教室百无聊赖欣赏秋叶的１７岁男生，对，就是坐在
倒数第二排窗边的那个，鄙人免贵姓乐，名序礼，字的话，这玩意现在不兴起了，
爷爷那老头子显然也没想起过这茬，说起来，我这个诸夏华族也活得挺失败的。
　　「乐同学！」？在我托着腮帮子神游外物的同时，一声略显低沉的女声唤醒
了我，那个成年女性的声音显然不太高兴，而且根据我的分析，这个屋子里敢这
么大声说话的也只有讲台上的那位了。「是！」我身体一颤，神经反射地就像站
起来，但是理智告诉我，我已经是高校准备学部的学生了，更是远东第一的圣利
玛窦学园的学生，怎么还能保持学堂里的习惯。
　　「噗嗤——」
　　静悄悄地教室里，旁边的这声忍俊不禁对我尤为显眼，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报
复「马蛋」那个混蛋，讲台后的女人的眼神就让我全身汗毛竖了起来，这时我想
起来了流传在学园中的小道消息，罗老夜叉可是曾经在军队待过的主儿，以前不
信，但是就凭这隔着黑框眼镜的一瞪，我就觉得传言有理了。
　　罗老夜叉全名是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因为夜叉之名太响亮。叫她夜叉的
原因有很多，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教我们的民法学及法制史基础，可以说是法学
准备部最重要的课程，能在圣利玛窦教课的老师自然是专业水准颇高，而这女人
更是出了名的严格，不能容忍学生们的错误，我个人觉得她肯定觉得无知和愚蠢
是一种罪孽，判不了死刑也就给你缓刑几年；其二是她这个人不像学园其他的女
老师，尤其是与我们那温柔似水的班主任天差地别，一副刀削般的立体面庞端正
到刻板，不苟言笑到威严……虽然我不太像这教室其他处男一样，对班主任夏老
师虚伪的亲切一点不感冒，但也绝对不会对罗夜叉有什么好感。
　　「乐同学——」？「是！」？「别插嘴！」罗夜叉撩撩耳边的短发，很不耐
烦地打断了我，「你作为华族，应该以身作则，我理解你不好意思坐在前排的专
用座上听课，可是上课才几分钟就开始走神！」
　　夜叉训人实乃滔滔不绝，最后可能她都觉得厌烦了，终于叉着腰叹了口气，
「呼——」
　　「好了，你要是能答上来接下来的问题，我就不处罚你了。」
　　切——这娘们，仗着胸大底气足，自己也是个华族，对我一点也不手下留情，
要是那些平民老师甚至是服从者身份的教员，躲我还来不及。
　　「告诉我，自然自由人诞生的条件是什么。」
　　我想也不想就回答了她的问题，「自然自由人的诞生需要其母亲自妊娠到生
产全部过程，父母均是自然自由人或者解放自由人。」
　　严苛的教师听了这个回答抬了抬鼻梁上的老土眼镜，点了点头，「不错，还
算预习了，但是这也不是走神的理由，所以下课你来找我。」
　　「唉？！」
　　「哈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我身旁的高大男生用力地拍着我的肩旁，放肆的笑着，他卷曲的头发抖
动着，整个教室都被他的笑声感染了，所有人都开始嘲笑我的无奈，四面八方各
种颜色的头发攒动着，各式人种的脸庞都看向了我。我现在真的恨不得手撕了妈
蛋这个没有道义的穆斯林家庭的发小儿。
　　「安静——！！！」？最后还是夜叉女士给我解了围，「马丹！站起来！想
和乐序礼一起来找我吗！」？「唉？！不——」
　　看到人高马大身着华丽长版丘尼卡的男生一脸懵逼，其他同学尤其平民孩子
都一脸的恐惧，教室里突然安静了。？「回答我，自然自由人在帝政时代到１６
实际，官方且最普遍的称呼是什么？！」？「唉？什么？——啊，自然自由人—
—」？「是生来自由人！——坐下！朽木不可雕也！」？罗夜叉恶狠狠啐了一口，
然后在黑板上开始写起来板书，组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不知道是对我们这些不
争气的学生说的，还是自言自语，「离中始共和２５０年庆典没有两个月了，到
时候总则维护局能看上你们里的谁？」
　　「好了！今天要讲的主题是奴隶制到服从者制度的转变，也就是帝政时期的
人身依附制度到１６世纪末期私人服从者与法人服从者制度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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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铛咚——
　　每个周五最后下午课程结束的终生都是那么好听，让人忘记这教会的礼仪在
周一到周四是多么地折磨，嘛，痛苦之后才有快乐，教室里倘佯着欢呼。
　　「嘿！想什么呢！」
　　马丹习惯性地拍了我的肩膀，但显然他没有注意收力，那大手传来的震颤足
以让我这个算得上壮实的男生都感到了疼痛，「没什么，不知道今天餐厅供应什
么。」？「腌制的臭鱼的五脏六腑？」？「去你妹的，别恶心我，还有那玩意不
是占卜用的吗？」？「跟你说，别信那帮教士神父的洗脑，我听我家老爷子说，
以前罗马那边的元老都吃那玩意——」？说着，这个浓眉大眼十分英俊的男生还
做了个恶心的怪样儿。
　　「乐序礼！——乐序礼——」
　　本想和马丹拉拉扯扯一会儿就能避过夜叉的灾祸，但想来还是太天真了。我
张望着讲台的方向，发现夜叉还在收拾讲义，那么声音的来源就相当可疑了。
　　是谁？我可没几个朋友，马丹还算得上我的邻居，学堂时还和他同班了几年。
排除了很多选项之后，我的颜色一下就黑了。？「……」
　　「别不情愿了，茉莉大小姐都亲自来找你了，嘿嘿嘿~ 我似乎看到了禁忌之
恋，你爷爷会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呢，那样岂不是你们家元老的席位就危险了？」
　　「别扯淡！」我生气地推开了他，径直跑向了上面声音传来的方向，要是晚
了几步，那个姑娘说不定会闹翻天。
　　在一通乱找之后，我终于在教室门外找到了那个脸上有些轻微雀斑的斯拉夫
姑娘，那一头红发让人很轻易地联想到她的东欧血统，此时这个纤长窈窕的姑娘
挎着自己的漂亮提包，带着模仿桂冠的新式洋帽子，撅着嘴用眼神指责着我的迟
到。
　　「怎么才来，都不听我的话了？」？「没没没。但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声。」
　　说实话，我还是很尴尬的，我这个人其实就喜欢安静平和，不喜欢什么爆炸
式新闻更不爱好刺激，茉莉啊，马丹啊，包括那个夜叉都让我感到不确定性和被
侵犯了私人空间，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唷——翅膀硬了啊，觉得姐姐我丢脸了啊？当没看见我不就行了。」？
「说什么呢！还有你好歹也是历史悠久的家系，别老学这些本地土话好不好，稍
微有点异域风情好不好！」？「哦活活活——」穿着英伦风情套装的斯拉夫姑娘
拿着高卢的花扇子掩面而笑，「老娘愿意，管得着吗？！你算什么，要想管我，
先上了我啊~ 不敢吧，怂！」？「我……我！」
　　好吧，我真他妈不敢，不说这就比我大一个月的妞是我死去的母亲的好友的
女儿，更是有个有钱人的爹，还有个在执政官面前都说得上话的伯父，只有我被
她强上不敢说话的份，我要敢强上她，我的下场估计只有永久性漂流在永定河了。
　　「没意思……说真格的，今天回不回去，你姑姑和我说了好几次了，你很久
不回家了。我顺路，把你捎回去。」？「啊——」
　　茉莉看似随口一提，其实眼睛一直在撇着我的眼睛，我不想骗她，可是我必
须骗她，她是我不多的朋友，「先生找我有事，社团还有事……」
　　这些理由显然不能让茉莉满意，于是我又追加到，「你不知道吗，我和那老
头子关系不好，回去更烦。」？「……」？「真的！」？我尽最大努力用真诚的
眼神看向茉莉，可是茉莉的眼睛里只有失望和看透了我谎言的愤怒，「是她对吧，
自从她去了美利坚你就这个样子！」
　　「……说了多少次了，」我辩驳着不可辩驳之理，「不是那么回事！」？
「乐序礼！你对那个女奴……服从者有感情没有什么不对！她是你的，你爱怎么
着就怎么着！可是你一辈子都想着她吗！为了她什么都不做！你还真爱上了她是
怎么着！」
　　「茉莉——」
　　我抓住了她的手，我明白茉莉为我好。我很珍视她的友谊，要不是有她和马
丹的插科打诨，我可能还活在回忆之中不可自拔，但是我怎么能忘了她？
　　那天的她的眼泪也许会永远铭刻在我心中。
　　茉莉低着头，帽沿挡住了她的眼睛，她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行为，
还是因为愤怒。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管你了！」
　　说完便甩开了我，踩着高跟鞋踏踏地走开了。
　　我傻傻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莫名地感到了一种惊慌，要是我有一天连她都
失去了，我还剩下什么？
　　「乐同学？」
　　「什么？罗先生？」？———————————————作为法学院准备学
部的教务主任，罗夜叉是有着自己办公室的，她再一次把我带到这里时，我就明
白了，她找我和课堂上的事情无关。
　　「坐吧。」
　　罗夜叉让我坐到沙发上，自己扭过头去准备茶水，「先生，不用那么麻烦。」
　　也许你会惊讶我叫她先生……没错，我是跟着班里的二货们一起叫她罗夜叉，
但我们最早连夜叉这种贵霜的词汇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本质上，我是很尊敬这
位经验丰富的教师的，自然以中始的习惯，称呼她先生。
　　「没事，反正我也要喝。」
　　罗夜叉直来直去，连客气都带着自己的风格。
　　她走到了办公桌的旁边，弯下腰从柜子里翻找着茶叶，她今天穿着藏青色的
长袖衬衣，下身身着黑色的长裤，那蛮腰一弯，翘挺的大屁股和丰满有力的腿线
直让我吸了口凉气。
　　恩，我其实挺喜欢和这个严肃的先生待在一起的。想到这里，我不禁对那些
年轻的同学和品味底下的平民特招生们感到不屑，他们对夏老师那种青春纤细的
妹子发情不止，却不明白罗先生的传统的肉体美，那是罗马的符号，健美匀称又
不是丰满。
　　黑色的布料被丰厚的臀肉撑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那完美的臀
型配上完美的腰椎曲率左右晃动着就已经让我感到了裤裆里的膨胀，更别说那丰
满没有缝隙的大腿根和弧线完美的坚实小腿，裤腿底下透露出的一丝嫩白脚踝更
让人想要探究这具躯体的究极奥妙。
　　「终于找到了。」
　　咕嗯，我赶快调整好坐姿，稍稍弯着腰掩饰自己的尬尴。
　　罗先生拿出了个玻璃罐，向我摆了摆，露出了一丝终于达成目标的漂亮微笑。
　　高高的颧骨光洁的面颊，配着我从来没见过的美妙酒窝和眯起的凤眼，让我
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
　　原来仔细观察这个一丝不苟的女人，美得也这么飒爽坚毅。
　　「不好意思，马上沏好。」
　　罗先生用丰腴白嫩的手指花了花额头上的汗水，让碎发抖了抖，本来让我觉
得男人气的短发也变得开朗俏皮。
　　哦，那白嫩的脖颈，哦，那宽宽的胯部，从后面顶进去一定会射出来的，哦，
那被憋在鞋里的一双肉脚，到底挥散发什么味道？
　　不，应该说，这屋子里就满是先生的味道了，这也是我这么享受这里的原因，
我觉得那酸涩的汗味和其中带有的微甜，绝对是荷尔蒙的味道，我知道，先生绝
对不是一个真正厉害的女人，更不是传言里的老处女性冷淡，她只是认真，只是
不容忍错误，要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找我谈话。
　　我为我能看到被称为夜叉的先生的另一面感到满足和兴奋，那些不能欣赏先
生美的人一定是个子不够高大，身体不够强壮，自认为驾驭不了这匹烈马。
　　「序礼同学。」
　　罗先生的语气比课堂上要温柔很多，她其实一直是个善待学生的老师，只不
过从不在课堂上表露出来，那是她的职业素养，她曾经和我说过，课堂上必须保
证讲课的质量，我也认同她的质量，她从不夹杂私货不会东拉西扯，却又能把问
题讲得详尽，相比起这位女士，某某老师简直是除了脸蛋和身体什么都没有的绿
茶，当然，我指的就是我的班主任。
　　「还记得我跟你谈过的吗？」
　　她把装有热茶的盖碗端给了我，「小心，烫。」
　　「谢谢……回去之后我也想过了，但还是觉得——」？「序礼同学，」
　　罗先生马上打断了我，虽然语气变得温和，她还是一样强势，这也可能是她
的问题，她会觉得自己是为对方好，她当然聪明，知道我的意思，但这样还是会
让人觉得不太尊重对方。
　　「你要明白，你现在没有侍读，也就是没有服从者，华族的独栋宿舍那么大，
你请人打扫也要花钱，现在这个资助计划其实是大区执政官政府给你出钱——」？
「但是我还是觉得临时服从者什么的……」？「唉——」罗先生叹了口气，不知
道为什么，我甚至能感触到那丰厚红唇里气息的热度，「我知道你和某些特权阶
级家的孩子不太一样，你很善良，真的，你比你想的善良的多，你不歧视那些平
民的孩子，你明知道他们里其实有很多未来都会成为服从者，服务于企业政府甚
至你这种家庭。你非常有道德感，但现实不是这样的。」？「不要漂亮姑娘当我
的女奴难道有错？！」
　　我的心中升腾起一种怒火，明知道罗先生没有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却还
向她倾泻而去，「更何况那些申请人还是我的同学，还是我的学姐！」
　　我说到这里头开始疼了起来，那天的画面不停在我脑海里闪烁。
　　「序礼同学？！」
　　老师并没有计较我的用词不当也没计较我的失礼，一脸担忧地捂着脑袋的我，
我冲她笑了笑，可脑袋里还是嗡嗡直响。
　　该死——那天的画面又来了。
　　那白色的连衣裙，我送给她的裙子，那黑色的过膝袜，也是我送给她的，我
和她就如同以前一样在房间里嬉戏——可是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她，不，
她早就长大了，只是我并不接受，不接受她的泪水，只看到了她完美的肉体，她
捂着嘴不敢尖叫，而我趴在那洁白如玉的退跟上，胡乱咬着吸着闻着，我甚至还
问了她——「序礼！」？「啊！」
　　我被摇晃着我的罗先生拽回了现实，我深呼吸了几口，甚至都没有好好体会
先生两只柔韧的手。
　　「抱歉。」
　　「没什么，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吗？」？「不——」？「你在骗人，同学。」
　　老师温柔地笑着，她有着最女人的第六感，「给你讲个故事吧。」？「什么？」？
「我的故事。」
　　我的心感到一颤，我看了看前面，看了看旁边，不算大的办公室里设备齐全，
沙发，桌子，这难道？呸呸！想什么呢！先生才不是那种人，这一点都不暧昧。
　　先生一副回忆往事的模样，脸上带着丝丝忧伤，甚至不注意形象地揉弄着一
头短发，这是平时她绝不可能做的动作，她一直维护着自己教育者和认真严肃的
形象。
　　「我啊，其实也不是蓟城人。」？「啊？啊——老师确实口音不太像。」？
「呵呵，听出来了吗，我生在西北，出生在个地方的小家族，虽然户籍上注册着
纯种华族血统，其实经济条件比普通平民好不了多少。」
　　这的确很惨了，我甚至能意识到后面将要发生的悲惨故事……你要知道，罗
马现今之所以能维持着相当比例的服从者，就是提倡提高法人服从者的待遇而相
应降低平民员工的待遇，而私人服从者的薪资和对主人忠诚的回馈更是诱惑许多
人放弃自身的自由。
　　「难道先生——！」
　　「脸别那么难看，没那么严重。」？「哦——」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呵呵，乐同学那么紧张，我都不好意思讲了。」
　　但是她还是讲了下去，那是一个生在贫穷华族家庭的女孩的故事，空有诸夏
贵族的名号，却没有维持体面生活的财产，甚至女孩上学的学费都需要依靠借贷，
为了上高等学院，女孩甚至同意了父母的看法，选择了结婚，靠着聘礼才能完成
学业，然而，那年她才十八岁，甚至必须同意夫家生下孩子之后才能继续上学的
条件。
　　「很可笑不是吗，这正是罗马文明的地方，起码我还能靠华族的名头，被人
用钱财交易。」
　　罗夜叉的脸上此时带着我都能看懂的凄凉。
　　「先生……你没想过去澳大利亚吗？或者美利坚？他们——」？「澳大利亚？
他们也不会对第一代移民提供免费教育，而且要是我有去那里的钱，何至于完成
不了学业？美利坚？等你大点就可以去美利坚见识见识真正的民族国家了，非洲
和西欧那些叫嚣独立的民族地区真不如那里百一……」
　　说到这里，罗先生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激动，「没吓到吧？」
　　「没没没，我第一次知道华族还有先生这种——抱歉。」
　　「没关系……」先生语气十分低落，完全不像没什么事情，那挺拔的身姿也
变得柔弱，「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才会同情我，但我已经不需要同情了，我学成
了，甚至被选入军校深造，虽然有了孩子结了婚，但夫家给我的钱已经还清了—
—我现在要说的是这些孩子，这些孩子需要资助，学园毕竟不是善堂，要是神学
院教会倒可以提供全部学员的学费，但可惜，神学院至今没什么愿意报考，这些
孩子很大部分都是差一点就可以拿到奖学金，你看……」
　　罗先生拿出那厚厚的一摞申报单，上面抬头写着【华族私人侍读申请表】，
「这些孩子都是很优秀的平民学院，甚至有我这样的贫穷华族，都很漂亮，成绩
也好，可以帮助你学习，就算你有特殊的要求——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这些孩
子都有准备，接受了你的资助，在法律上就是你的临时服从者了，虽然这个关系
会随着资助计划结束。」
　　「……」？我沉默了，我自从那件事后就很抵触服从者这件事，爷爷和姑姑
也想给我塞点姑娘进来，但我都拒绝了，我会被罗先生说服吗？但我又被她说动
了，她是这么过来的，她是用婚姻为代价才得到了前途，可婚姻束缚着她，别说
已经有了孩子，可能会束缚一辈子，而这些女生可能只会被束缚几年，这也不是
不能接受的计划吧？
　　可，可——不，不要骗自己了，这无疑是肮脏的行为。
　　「算我请求你了，序礼同学！没有人逼你对她们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资助
——」
　　我抬起了头，「请问可不可以把申请范围扩大到教职员？」
　　「唉？理论上是可以，但是——」
　　「先生的女儿在这里面吧。」
　　我艰难地说道，这是我早就知道的答案。老师不富裕，这明眼人都清楚，她
没有浪费的习惯，穿着朴素，「您的茶叶，甚至都不是什么好茶……为什么呢？
在这个学园其实先生有很多捞钱的机会吧？」？「……」？先生再一次低下了头，
好像全身都松懈了下去，「那是我家乡的茶，虽然便宜但我很喜欢。」
　　她开始捂住自己的脸，那张脸现在让她那么羞愧，「我不想那么做。」？
「我看过那堆申请表的，但真正优秀的就那么几个，其中履历最好的，和先生长
得很像。」
　　我冷静地说着，其实我并不想说出这些，这位教师要不是不愿意帮人拉关系
走后门，也不至于自己女儿要进入学园的学费都弄不到，可先生你又为何说了那
么多煽情的话，为何说了那么多真话，却还是为了一个自私的目的，其他的学生
不用资助吗？你难道觉得女儿很漂亮，所以对我就很值了吗？你为什么要把那个
姑娘——是啊，她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我的那个她，可是我只能给她带来眼泪。
　　我这时心里涌出了一种最罪恶不过的想法，这位先生该遭受惩罚，这个自以
为是的女教师——她本身完美无缺，却被我发现了知名的缺点，这也让我全身有
了力量，甚至让我勃起。
　　我走了过去，憋着气，用尽力气壮着胆，拥住了丧失神志的先生。
　　「罗先生？我不想害了令媛。」
　　这位丰满健美的女郎惊讶地看着这样的我，甚至忘了挣脱我四处乱摸的大手，
她的脸颊脖子被我的鼻息吹着，胯部的美肉被我捏着，肩膀肌肉触感的柔韧更是
让我有了别样的征服感。这个成熟的美丽的没有杂念却又带着微瑕的女教师，尽
在我的掌握了。
　　「先生可以替代你的女儿服侍我，我会付出国家资助外更多的代价，我想我
祖父给我的零花钱就够做这件事了……」？「我不可以的……我不可以……」
　　女先生的嘴唇颤抖着发出的声音为不可闻，我舔了一口她的香甜的颧骨皮肉，
「真香——」
　　我的坚硬顶在惊慌失措的教师的腰间，可能是我的错觉，她居然在蹭我的阴
茎。
　　「老师可别忘了，你之前在假公济私——」
　　听到那贬义词的时候，女人的身体僵硬了，不久，她转过了头，带着委屈又
无奈的表情点了点头，她肯定以为我没有发现那红润脸庞中的性兴奋，还有往下
看去她那深红乳头的凸起。
　　「同不同意？要不然我就去问夏老师了，她可是老故意招惹我让我注意她哦？」
　　啪！
　　罗先生用力拍了裤裆巨大的凸起，「同意！你绝对不能告诉那个婊子！」
　　我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有竞争才有魄力，不过我的小兄弟当时就软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我在邮箱里找到了名为【罗晨】的三十四岁女性的侍读计划申
请表和合同书。
　　　　　　　————————————————————
　　「教授！教授！」
　　在这座【鬼屋】的正中央的那个中年人对身后的呼唤置若罔闻，继续在书堆
里写着什么，甚至还不时停下思考。
　　「教授！！！」
　　长相可爱的东洋女子终于受不了社团指导的无视，用了叫破喉咙的力度喊了
出来。
　　这终于让桌前这位发际线堪忧的绅士回过了头，「啊？仓木同学？」
　　「什么啊！您的电报！」？「什么事啊？」？穿着整整齐齐棕色西服的绅士
咧开了嘴，他本来是个面相优雅的英伦人，却因为牙齿的参差不齐多了些亲和力，
「现在还有人用电报，一个电话不就完事了。」？「圣利玛窦故居可不让安装电
话啊！还有这是来自美利坚的电报，说是学术交流！」？「不要这么大声啊，我
还没到耳背的年龄，等等——什么学术交流！」
　　娇小的东洋女生撩了撩自己的公主头，把电报直接扔给了教授，「自己看。」？
「该来的还是来了——」
　　优雅的绅士变得紧张，揉弄着蓬松的偏分，「快去叫欧阳和序礼，让他们帮
忙翻翻咱们社团以前的论文。」
　　「哈？」？「美利坚的神秘学学者明天就到了，快去吧！」？「好好！」
　　说着，仓木就从被书柜围城的空挡里跑了出去，又独留下教授一人坐在这昏
暗的被书籍破沙发堆成的小城池里。
　　他看着桌子上那份电报，还有他刚才进行绘写的黄色纸张，陷入了深深的自
责里。
　　接着，他一脚踢翻了摞在沙发前的书堆，「该死！」
　　昏黄的油灯照亮着电报，让人能模糊得辨认出电报的内容：【明日我将乘坐
空艇抵达中始蓟城，正式开始神秘学相关的学术交流活动，代我父亲向您问好，
霍利斯教授——蒸汽汽水公司总裁克莱默·爱迪生】「该死该死该死！」
　　如果【人类文化研究部】的成员在的话，一定会被这位智慧沉静教授的失态
惊得目瞪口呆。